大口喝酒 大口吃肉吧
作者:川泉松花


※閱覽前請注意:時間點是復活後的傑多。對於吃的部份可能不要有太大的期待......不是很好吃(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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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為了活下去,所有生物不得不進食。
  對於那個行為,人類將它命名為「吃」。
  不進食,就會死。
  再簡單不過的法則,只是過程很痛苦罷了。

  傑多將手裡的麵包塞進嘴裡,用力嘶咬開,麵包屑飛散出來,從他的位置灑落到下方,還有一些沾在他的手上,他不甚在意地舔舐掉,完成這個動作後他再度將視線望向自己所在的矮牆下方,一處小巷,一個男孩雙手掬起鮮紅色的液體,再仰頭更加努力地將液體嚥下,而後是一陣猛咳,傑多在貧民窟那不大的廢棄屋子上方坐著,但是沒有被那個男孩和另一個人發現,正確來說,那個「另外一個人」已經不可能有餘力注意傑多了。
  「當成水......喝下去,快點.....喝......」
  噗咳,男孩噴出一口鮮血,但那不是他自己的,而是他試圖嚥下卻被身體排斥而出的他人的液體。
  「不要浪費......」那氣若游絲的聲音還在說。
  男孩拼命地點頭,他的臉上滿是猩紅,傑多熟悉那種顏色,再過段時間就會變成暗褐色,最後是某種黑色的髒污,一旦看到那種顏色,以為自己已經克服的噁心感就會再湧上來,最後全都吐得一乾二淨。
  傑多用披風抹乾淨他的手,在將手伸出的同時,一個懷錶落入他手中,懷錶是高級品,他不知道這是他從哪個「時間線」弄到手的,不過不重要,他只想確定此時此刻的時間。
  時針接近十這個數字,分針也是在接近十的位置,但是都還沒指到,為了確定結果,他想到時候應該選擇「分針走到九的時間」。
  他輕巧地躍下矮牆。
 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  不顧男孩正緊握著生命即將消逝的同伴的手,傑多霸道地介入這應該屬於他們的最後一刻。
  男孩被嚇著了,慌張地轉過身來同時有什麼發出細微的聲響,傑多沒有多想,直接在腦中確實地告訴自己「他沒射中」,男孩甩出的匕首以不規則的軌道詭異的偏斜,擦過傑多的頸邊,然而男孩並沒有察覺,只是又掏出另一只匕首指著傑多,傑多不是很在意,他蹲下身子,輕按著另一個男孩還在流血的腿,手和披風都沾上了那被用來充當水的液體,他這麼做後,才再度抬頭向確定還能活下來的男孩問:「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你的名字,至少,這個男孩的。」
  握著匕首的男孩渾身顫抖得明顯,恐怕是連話都沒能聽進去,僅僅是僵著自己的身子在勉強應對,傑多覺得這一切荒謬,但是他很習慣了,無論是看見這樣的人,或者是想起自己也曾經如此。
  「他的名字,你的名字,你們的故事,告訴我。」他說,雖然知道請求的語句也許能換來比較軟化的態度,但是沒有那個時間了,變數會隨時間推進而增加,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到他想做的事,就像他無法直接選擇男孩會告訴他他想要的答案的那個可能性,他有能力,但那不代表他無所不能。
  「.......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冰冷了。」在男孩遲遲無法做出決定的幾秒過去後,傑多這麼說了。
  他看著男孩震驚的表情,站起身退開,男孩再度握起倒下的男孩的手,然而那隻手也沒有溫度了,傑多聽見了悶在喉頭的聲音,並不是忍耐,而是連身體都已經悲慟到無法言語,
  那終究潰堤的嗚咽聲已經發不出任何能構成詞句的音節。
  夠了。
  傑多再度摸出懷錶。
  他的身影在這個夜晚的九點五十七分消失無蹤。

  來到在短針指著九的時間點時,傑多只是等待,直到他看見那個對自己曾經......真是奇怪,以時間點來說那是發生在未來的事,但那不是現在的重點。那個在剛才的時間點還活著的男孩正背著另一個男孩轉進那個巷子,他低頭看著懷錶,長針是在大約正下方的位置,他無意看完男孩們之間的告別,因為他知道那個內容。
  將我的血喝下,將我的屍體吃掉。
  因為那樣,至少你能活下去。

  傑多重覆地在短針指著八的時間點在城市內來回搜索,一旦指到九他就重新回到八的時間點,又一次,再一次,他沒刻意去數,但意識到自己至少重新「選擇」了十幾次,直到他終於在槍響四起的簡陋兵營裡看見兩位男孩逃竄而出,手裡還緊握著裝水的水袋,他聽見士兵狂妄的笑聲,那是對於自己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東西的人才擺得出的態度,傑多咬牙,看了懷錶的時間,他知道了自己該在什麼時候趕到這個地方。
  時間線又稍稍往前推了一點。
  從在男孩們溜進兵營之後,自己闖入其中,他大概被槍射死了十四次,都是為了替原本要中槍而死的那個男孩擋下子彈的緣故,瀕死之際的意識相當模糊,然而等他回過神,自己又站在兵營外的陰影死角,他不斷地「選擇」,盡可能地將自己各種可能性都想到,就算是覺得不可能實現的事也絕對要實現,終於,「在子彈將要射出的時候剛好巨大石牆的破片撞進兵營裡」的選擇成功了,士兵們有些死了,還活著能行動的也被難以置信的奇蹟——不,對他們而言是橫禍吧——嚇得倉皇而逃。貧民窟的士兵果然就這點耐性,在石牆破片剛好擋住的角落裡,傑多彎著身子,對著縮在水桶旁的兩位男孩硬是擠出了笑容。
  「沒事吧?」

  只是剛好路過,聽見裡面有槍聲就闖進來,看見士兵居然要殺小孩感到忍無可忍,幸好剛好有那麼個東西砸下來救了我們。
  對於終於安定下來的「此刻」,傑多與男孩們一起享用從兵營搶到的清水,如此解釋自己為何會在場。
  「謝、謝謝你,大哥哥。」匕首男孩支支吾吾地說,比起「上一個時間線」的他,現在的自己已經取得能和他們交談的資格了。
  「我什麼也沒做,是奇蹟救了我們。」傑多說著又大口大口地灌下水,豪邁的樣子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。
  「但是。」原本會死掉的男孩縮起身子,將水袋交給了另一個男孩。「覺得,如果不是大哥哥在的話,也許奇蹟就不會發生了。」
  「是嗎?」傑多將自己的水袋拋向男孩,看他慌張地接下後忍不住又咧開嘴笑了。「那就當是這樣吧。」
  說完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從石壁底下鑽了出去。
  「你們倆個可要小心點,要努力活下去啊。」
  「是,是!」
  「謝謝大哥哥!」
  「喔。」
  傑多簡單地回頭應了一聲,看了兩位男孩最後一眼,而後便走到他們的視線死角。
  他重新選擇了「時針和分針走到九」的時間點。
  這次,他只重覆了兩次,男孩們在相當隱覓的角落睡著了,不過對傑多來說,要找到這樣的藏身處不是難事,聽他們的呼吸,傑多明白他們還是很虛弱,光是水是不夠的,不吃點什麼,根本活不下去。
  他做了很多很多的「選擇」。
  盛在大盤子裡的烤肉,米飯也要一些,雖然對小孩子不好,不過自己也是小孩子所以無所謂吧?這樣想著他將美酒給「選擇」到男孩們和自己身邊,他們睡得似乎更香甜了,也許是食物們的香氣在他們的夢裡也成形了吧。
  傑多看著他們一夜,吃著自己從別的世界線「選擇」到這裡的美食,果然肉還是要多一點啊,這樣想著他又多做了幾次選擇,直到自己吃得滿意了,才將選擇們又變回去,將剩下的一些肉,米飯,酒水留給兩位男孩。
  而他的身影又再度消失在貧民窟的夜晚。


  吃吧,吃吧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。
  克苦的人生在等著我們,為何不及時行樂呢?
  還能吃是快樂的事,還能喝是快樂的事。
  就算一刻也好,為自己曾經活過的事感到由衷的開心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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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ee Talk
  既然是後話那就輕鬆的開場吧。
  ......說是這樣說但是我有自知之明這篇故事好像沒什麼輕鬆的事可以講,非常抱歉......
  然而對於復活後的傑多,應該說想起當時確定傑多復活(復活卡推出)的當下其實非常開心,感覺他被賦予的能力已經從R卡故事中那樣受詛咒一般的承受,已經將它化為自己的一部份,而這樣的傑多在復活後會做出什麼事,無論如何都想描繪那帥氣的身影,因此在有幸參與這次的企劃後忍不住寫下來了,希望有把傑多的那一份帥氣和灑脫以及活著的堅強覺悟傳達到。
  最後一定要感謝企劃的主辦們,還能夠參與UL的企劃是件很開心的事,尤其是傑多這麼惹人疼但他自身又無比堅強(也許有點逞強?)的孩子。
  以及閱讀至此的每一位你。
  誠惶誠恐,不勝感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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